二十四节 请兵不如要兵-《挥戈逐马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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狄阿鸟带着谢先令和张铁头坐下,轻轻地说:“我决定出兵攻占湟西。既然拟定的将领是铁头,那铁头你现在就看地图,告诉我,这一仗怎么打?”
张铁头连忙挠头:“事先没一点准备。”
狄阿鸟说:“没关系,这件事是绝密的,谁都是到了自己才知道,泄密者杀头。”
张铁头苦巴巴地低头,揉地图一会儿,问:“这块地方现在是谁的,朝廷的还是高显的。”
狄阿鸟没想到他连这问题都不清楚,不由愣了一愣。
谢先令只好解释说:“是朝廷的,但只是形式上,事实上这就像是双双多年的战场,两边都不敢驻兵,百姓也散了个光,不是掳掠走,就是没有人保护,自己跑走,剩下一下小部族,你看一看地图,就知道它与高显的关系。”
狄阿鸟叹气说:“铁头呀,你在北平原有些时日了吧,竟然连这块地的关系都没摸透。”
张铁头热汗淋漓,虚伪地说:“不是不知道,而是想确认一下。”
他继续往下看,看了一会儿说:“不好打,高显肯定出兵,咱们打得过么?”
狄阿鸟厉声说:“别问别人,继续分析。”
张铁头说:“不过这隔条河,这河,应该不小吧?”
狄阿鸟这才想起来了,张铁头从来没去过,又不能学谢先令和吴班读读地方志和图籍,告诉说:“恩,你以后给记住,凡河流下游,特别是入海口,都是非常宽阔的。”
张铁头又继续看,看了半天,说:“从背后打,这不是有水吗,我们先让他出兵,然后造船,绕过去,从背后打。”
谢先令也是刚知道这件事不久,还没有太好的想法,脱口就是:“不错。”
狄阿鸟点着说:“这么大一块地,有山川,有田野,还有好几座废城,你绕到他们背后,能和双方摆开阵势一样一捅屁股就乱?还有,河对面不派兵夹击你吗?”
张铁头脸苦皱一团,哼哼说:“阿鸟,我就能想这么多,你还是让我当个马将吧,我带着人打冲锋。”
狄阿鸟说:“我不能只指望阿过一个东挡西糊吧。这是给你一个机会,你以前不学习,难住了,以后就肯学了。”
谢先令说:“我们既然不能捅敌背后,可以往他们背后打。不过,我也觉得我们没有胜算。”
狄阿鸟说:“老谢想法不错呀,不愧是我的军师,更正了一个方向,成果就大不一样,不过你太悲观了,这一战,胜算应该在我们这边。”
他举了一根指头,往地图上方移动,说:“你们看,高显在哪?”
谢县令连忙换个方向看,说:“大王的意思是要围魏救赵?然后从北平原直接出兵?”狄阿鸟说:“有点意思,但恰恰反了,战争吗,有时候也会复杂起来,分步进行。你们看这周围,看好,高显打我们,不用全国动员吧?”
在谢先令和张铁头的点头中,他说:“他们如果抢占先手,先一步占领湟东,会出哪里的兵?”
张铁头着急地说:“这我们怎么知道?”
谢先令连忙碰碰他,说:“张将军别急,要看出哪的兵,就要看那儿驻守的兵多,我们看,王城是高显经营发展的中心,南方没有敌害,所以就湟西下部而言,对岸空虚,不可能有多少兵马。”
他的手往上一点一点地移动,说:“往上走,这个东湟河和西湟河有个河湾连上来,是北方敌害严重的地方,必有重兵。那么,现在他有两个选择,一是从高显出兵,一是从西北出兵。张将军觉得会从哪出兵?”
张铁头说:“高显王城。”
狄阿鸟笑笑,揉揉他脑袋说:“不傻嘛,急啥,急啥,慢慢看不就想明白了?”他又问:“你们觉得他们从哪渡河?”
张铁头在与高显并齐的地方下手,不停拉杠。
谢先令说:“行军打仗,一定得考虑补给,高显出兵,要与我们决战,相对于北平原近在咫尺,他们选择的主战场一定在下游,靠近我们北平原的地方,主战场在下边,而他们的主要城邑,补给地,都在河对岸,他们会直接渡河行军吗?也可能他会分出一支军队渡河,预防我们从渔阳出兵,试图截断在他们认为是我们奇兵出击的路线,但他们的主力,一定沿河南下,在下游建立一个后方基地,再渡河,这样他们的补给线就能缩到最短。”他奋力一敲,说:“我明白了,大王是想自北平原迎战,用水军绕过去,把他们渡头的补给物资给劫掠掉,断他们的后路。”
狄阿鸟说:“这只是其一。”
他说:“我们不能只考虑只占湟左,要是那样的话,高显会调集重兵,猛烈反扑。”
谢先令说:“大王用兵入神,我倒是不敢再推断了,还是大王全盘托出自己的计划吧。”狄阿鸟说:“我想,我们全面动员,动用两万人马,一万后勤问题不大,那么,我们从北平原出兵,正面吸引敌人,然后以三千人出奇兵,造舟走水路,先毁他们的一些破渡船,再攻击他们的滩头补给地,从容拉走他们的补给物,紧接着,这只三千步兵进攻周边补给城邑,攻城掠地稍微不够,但是抢掠车辆和粮食,趁他们空虚往东进发,应该足够了,我想这个时候,高显已经举国震动,湟西大军恐慌。没关系,我们有第二路奇兵,这只奇兵征调全国兵力,从渔阳出发,我们的船在抢到粮食之后,一直北上,与我们的骑兵汇合,载运骑兵,进攻高显。”
他微笑着说:“如果你们是高显大将,你们怎么判断?”
谢先令神色震惊道:“判断你不是想要湟西,而是想?想占领高显,这些骑兵,不过是先头部队。”
狄阿鸟哈哈大笑,问:“如果是你,你怎么办?”
谢先令说:“传各地兵马勤王,甚至西北前线,黑水下游,还要紧急动员各地非常设兵。”狄阿鸟放声大笑,说:“如此一来,他们的水军在鸭子岛,会从海上回来,设法进内河道,攻击我们运输兵马的船队,断绝我们汇聚和运输更多的兵力。可这个时候,湟西大军弹尽粮绝,沿河溃退,我们的船队如果赶得及,再出海避开敌人,或者击败之,去接应我们的三千步兵回家。如果内河只有我们的船只了,一条大河,就是利我害敌,完全把潢西的敌军隔离在外。”
谢先令说:“可我们佯攻高显的人马呢?”
狄阿鸟说:“我还有第三支奇兵,我想我今天晚上就该出发了,去借兵,这支兵马数量相当庞大,足以拖住高显的西北大军。我们不怕他们调头勤王,要是那样勤王,这支人马就趁胜追击,到达高显城下,我想高显这个时候,已经该考虑和我议和,割湟西割龙多雨的人头,甚至缴纳俘虏赎金,朝廷也会从中介入,这个时候,朝廷会眼巴巴地希望我把湟西还给他,一定会和我站在一条战线上,高显只能礼送我们离开。”
他说:“我今天晚上得走,给人家的见面礼都在半路上了,老谢你呢,就在这儿协助张铁头,制定详细的计划,争取胜利。”
张铁头连忙吆喝:“我们的船呢?”
狄阿鸟说:“船?你给我要船?第一,朝廷会给我们一部分,第二,你相好的也有战船,你善加利用,先仅着你相好的,不够,再给朝廷借。朝廷将来可能会求我们出兵,要个十来艘巨大的战船,不是问题。至于你那些相好的,难道还要我替你借?”
张铁头反问:“我相好的?”
狄阿鸟点了点头,说:“凤仪小姐。”
张铁头大吃一惊,说:“她不是我的相好,还有,她一介女流,哪来战船?”
狄阿鸟说:“她一定有,雪莱国无论是造船还是航海,都首屈一指,国破之后,流亡海外海岛的,没有一百也有一千,肯定还都是可以航海的大战船。”
张铁头重复说:“没有一百也有一千?”
狄阿鸟说:“是呀,如果她说她找不来一百,就一定能找来一千。”
谢先令问了几句,弄明白怎么回事儿,寻思说:“要是真有这种可能,还是大王您去借为妙。”
狄阿鸟说:“那万一铁头已经和人家相好了呢。”
张铁头连忙说:“还没有,还没有,还是大王上吧,为了打赢这一仗,睡她。”
狄阿鸟给他一巴掌,笑着说:“想让事情办砸么?”
他说:“如果我猜的不错,这个凤仪小姐是雪莱国的重要人物,女人做将军可能性小,除非他们家族就是这支海外流亡力量的首脑。她一直在想巴结我,可能因为还看不准我,所以才没有行动。”
说到这里,他大叫一声:“博小鹿,立刻去请凤仪小姐和萧萧姑娘,就说我做了曲,请她们务必来赏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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